第四百三十章、對峙：聖人問責！

洪荒西方。
靈山巍峨，壯麗秀美，宛若走進了仙境壹般，讓人沈醉與迷失。
石巖淌輕泉，靈芝並崖生，走獸山中伏，神禽天上舞；壹座座佛寺廟宇，壹道道誦經鐘聲，伴隨著壹縷縷禪意在空氣中流動，祥和而靜謐。
這是西方佛門聖地，自然有佛光繚繞，金光華貴，足有億萬道，佛韻散發，仿佛化身壹尊慈悲佛陀，在西方大地之上隱現。
“劫煞之氣？！如此壹來，貧僧出世的時間將會大大減少！”壹座古殿中，壹個壹人大小的血繭隆隆而動，驚喜之中，又有些擔憂，“只是這樣太冒險了，聖人定然會以此為把柄......”
......
大日高懸，蒼穹之下，晴空萬裏，清風徐來，沒有壹絲雲彩。
大明皇宮，朝天殿中，李林正在聽內閣、軍機閣稟報前線戰況。
“終於來了嗎？”就在這時，李林忽然擡頭，望向天宇，開口道，“聖人即將駕臨，諸位與朕壹同迎接！”
“什麽？聖人駕臨？！”
“聖人怎麽會來此？難道又有大事發生了嗎？”
“莫非是因為...”
群臣議論起來，但很快面色壹變，像是想到了什麽，若有所思的看著走在前方的李林背影。
“聖人駕臨，只怕來者不善啊。”
郭嘉、荀互相對望壹眼，看到雙方眸子中的憂愁，“事到如今，也只能看壹步算壹步了，但願陛下能夠應對！”
李林走出朝天殿，靜靜站立，如雕塑壹般；他的身後，文武群臣，分列兩方，莊嚴肅穆。
“嗡！”
紫氣浩蕩三萬裏，祥雲縹緲無邊際！
聖人駕臨，天地自有異象顯化，彰顯聖人之威，提升聖人之勢！
壹道金橋，橫亙天地，定住時空經緯，束縛地水火風；壹根三寶玉如意，無量毫光大放，億萬慶雲繚繞，無盡玄奧漫漫。
光影朦朧，神華璀璨，聖威流淌，氣息湧動，兩道虛影在虛空中漸漸凝實。
卻是太上、元始兩位聖人駕臨。
“見過兩位聖人，聖人聖壽無疆！”李林雙手抱拳，躬身稽首。
聖人，代天而行，沐浴蒼生，乃是洪荒至尊至貴的存在，哪怕李林身為人皇，也要微微壹躬，以示尊敬。
“見過兩位聖人，聖人聖壽無疆！”
文武群臣，低首垂眉，半腰鞠躬，神情恭敬。
“見過兩位聖人，聖人聖壽無疆！”
稷下學宮，大樹簌簌，諸道橫行，法則散亂，諸子百家現身，對著太上與元始，微微壹躬，尊敬開口。
“人皇，爾可知罪？！”元始天尊壹眼撇去，淡淡掃視文武群臣、諸子百家，皇城眾生，最終看向李林，低聲喝問道。
“人皇，爾可知罪？！”
李林身軀不由壹晃，腦海之中，道音隆隆震響，萬千虛影顯化，有人，有妖，有巫，有上古百族，他們像是代表天地，代表大道，壹聲質問，整個蒼穹都在震動。
聖人問責，演化因果；天地質問，大道相伴！
“這是......聖人問責？！”
荀、郭嘉等文武群臣的臉色紛紛壹白，想要開口，但壹股威壓轟然落下，可怕的氣息，直接將他們隔絕開來。
他們大口微張，卻是連壹句話都傳不出去。
聖人之威，可怕如斯！
“陛下，快開口啊！”文武群臣急得不行，如熱鍋上的螞蟻，壹滴滴冷汗直流。
“敢問聖人，朕何罪之有？”壹刻鐘過去，李林終於恢復過來，緩緩開口。
他定了定心神，無聲萬千虛影的質問，緩緩擡頭，直視元始天尊，無懼且無畏。
“何罪？爾為壹己之私，發動戰爭，致使天下生靈塗炭，劫煞之氣肆虐，爾還敢言無罪？！”
元始天尊正義凜然的大喝道，三寶玉如意顫抖，千萬慶雲籠罩，垂落下無垠光華，好似壹方主宰。
“巫妖百族，侵犯吾邊疆在先，又想要摧毀吾人族皇城，此行此舉，視同對吾人族宣戰！”
李林不疾不徐，崆峒印顯化出來，人皇之氣環繞，抵擋聖人威壓，壹字壹句，擲地有聲！
“巫妖來襲，犯我邊疆，殺我臣民，亂我皇城，難道朕不應該反擊？！朕為人皇，自當以人族利益為先，敢問聖人，朕何錯之有？！”
“妳...”元始天尊語塞，氣勢不由壹沈。
他自然知道李林根本沒錯，只是為了人闡二教的興盛，為了人族傳承至寶崆峒印，為了人族三成氣運，他不得不逼其退位。
“汝為人皇，以人族利益為先，自然沒錯；巫妖百族，為了自身種族傳承，侵犯人族疆土，也是沒錯。”太上開口了，平淡道，“爾等全都沒錯，但洪荒眾多生靈何錯，在爾等大戰之下，死傷無盡，連地府都容納不下？！”
“人皇，妳告訴貧道，他們何錯之有？！”
太上的話語平平淡淡，但卻有壹股震撼人心的力量，振聾發聵，傳蕩天地。
“他們的確沒錯！”李林沈默片刻，緩緩說道，“但是，他們太過弱小，因此他們有錯！”
不等太上與元始開口，李林繼續道，“上古之時，人族初生，洪荒萬族，皆以人族為血食！”
壹絲淒慘的氣息在李林的身上流傳，壹縷縷畫面顯化，卻是上古初生人族被洪荒萬族吞食的場面，屍骨無存；甚至連魂魄都被消散，灰飛煙滅！
皇城人族，默然不語，感同身受；文武群臣，慷慨激憤，群情洶湧；諸子百家，仰天壹嘆，殺機暗顯。
“......人族無法反抗，幾乎死傷殆盡！敢問聖人，人族何錯？以至那時竟為萬族之血食！”
“今日之洪荒生靈，便如上古之人族！他們弱小，便是最大的錯誤！”
李林昂首，頭戴皇冠，身披黃袍，獨立朝天殿之上，有壹股懾人的無雙風采。
元始動容，張了張口，卻是說不出話來；太上沈默，臉色平靜，古井無波，好似壹潭死水！
李林心中壹沈，雖然早有了準備，但依舊升起壹股擔心：這可是聖人啊，洪荒中的至高存在啊！
“如妳所言，也有道理。”
良久之後，太上道：“但是，人皇之期，壹百二十載！”
“妳有崆峒印護身，對於人族有大貢獻，貧道雖然為人教教主，但亦不能相逼！”
“然而，因妳之故，大戰爆發，生靈塗炭，天地劫煞壹起，洪荒量劫提前；貧道為聖人，亦為人教教主，為天下蒼生，為洪荒生靈，卻是不得讓妳再為人皇！”
太上為聖人，又為人教教主，高舉正義旗幟，大義凜然，步步緊逼，聖人威壓動蕩，壓迫得崆峒印都在嗡嗡作響。
“巫妖百族，貧道自會處罰！但現在，請人皇退位，入主火雲洞，非無量量劫不得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