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第四章 宠物猫？
　　“这麽饿了吗？”男人戏谑地笑笑，抱起小野猫到浴室里拿了条干毛巾擦干它身上滴落的水珠。又转身抱着它到了厨房。
　　当他打开那个满是食物的冰箱时，小猫咪的眼睛亮了，咬着他的小嘴也惊讶地张开了，然後貌似兴奋地叫了起来，我要吃，我要吃，爸爸~
　　这小家夥还真容易懂啊。虽然语言不通，但秦五还是轻易地猜到了猫咪的想法。安抚了说了句：“不要叫了，不然邻居该来敲门了，我马上来煮。”
　　然後拿了几块大牛排出来煎，本来把小野猫安置在一边，但对方像是刚出生的小孩粘着妈妈一样，抱紧他不肯松手，所以他只能把小猫放在一边宽阔的肩膀上半挂半坐着。并不重，像是一条围巾一样。
　　撒了胡椒粉，洋葱，没一会儿肉香味就飘散开来，那只小猫馋得直把身子往下探，几乎都要掉下去了。
　　关了火，把牛排放到盘子里，一手端着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空盘和刀叉，走到了客厅坐下。
　　刚刚分了块牛排到小野猫面前的盘子里，它就着急地去咬，结果可想而知，秦五看着小猫不得要领地啃着牛排，一直咬不断，它恼羞成怒地把牛排和盘子给弄翻了，秦五失笑出声，等到小野猫发现他的声音，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时，他又收敛起表情，像是很认真地吃着东西一样。小野猫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。
　　它把盘子推到秦五面前。爸爸喂我。
　　现在的猫咪都这麽聪明了吗？秦五惊愕地看着那只猫咪一副理所应当地张开嘴巴，等着他喂食的样子，十足傲娇女王样，心中却没有反感，突如奇想地想象着，如果是那个少年做这个动作的话…心跳有些加速起来。
　　看着发呆的男人，猫咪不满地喵喵叫起来，还把头往男人手臂上磨蹭起来，爸爸快点，我饿了~
　　回过神来的秦五只能充当一回仆人，用刀叉把对方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，方便那个“小少爷”进食。
　　一餐饱食之後，小野猫还自动爬到随手摆放在餐桌上的毛巾上擦嘴，然後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躺着休息。
　　秦五再次产生了这真的只是一只小猫的疑问。收拾了餐盘，那只小猫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样子，可是它身子底下充当被单的白色围巾上有些泥土，看了看自己的肩膀，也有一些，於是他抱起小猫，决定带它去洗个澡。
　　浴室里烟雾弥漫，秦五在小猫身上擦了沐浴露，慢慢揉搓的时候，小野猫还舒服地动了几下，也许是水温适宜，秦五的动作温柔，它没有醒来。
　　秦五一手把小猫咪半抱着，用水轻轻冲刷着。一滩滩的污水渐渐变淡之後，他才看清楚这只小野猫的真面目，是一只藏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猫咪。
　　终於洗好澡之後，用毛巾细细擦干它的毛发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，他自己晚上今天淋了雨，又心里挂心着小丁，竟觉得身心疲惫，没有按平时的习惯关机，而是把手机开着放在床头，想着也许会突然有那个人的消息，就躺下准备睡觉。看着那只窝在他怀里睡得安稳的小东西，真的放在身边睡恐怕会被他压扁，看看自己另一个空置的枕头，就把它放了上去。
　　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和一只小猫同床啊，秦五无奈地想着，就晕晕沈沈地睡过去了。
　　阳光很耀眼~雨後的空气也十分清新~窗外传来些许嘈杂的声响，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了。
　　秦五是在强烈的窒息感之中清醒过来的。当他张开眼睛，就看到些白茫茫的东西，难道我在做梦？口鼻难以呼吸，他动了动口，一个像小香肠的东西插进了他嘴里，本能地用舌头舔了舔，变得硬硬地，味道比较奇怪，顺着舌头的舔弄，还能发现那东西隐约有个小孔的样子，是棒棒糖？
　　由於呼吸不畅，秦五的脑袋来不及思考，那根棒棒糖就在他的吸吮中融化了，有点腥味的东西流入了他的喉咙，把他呛个措手不及。他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　　耳边听得一些奇怪的呻吟声，随後，压在他脸上的东西终於离开了，秦五大口地呼吸着氧气，侧过头才看到俯伏在他旁边枕头上，一双蓝色大眼湿润润的小猫。
　　口中的檀腥味还没散去，秦五此时认真思索，顿时发现了刚才的异样，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，单手拎起那只小猫，另一只手在它腹部摸索了几下，才看到一根还在滴着粘液的雪白嫩芽。顿时脸都青了，马上放下小猫，冲往浴室去。
　　小猫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，不知道男人在做什麽。等到对方出来的时候，那样冷冽的眼神更让它觉得有些受伤。
　　“我最讨厌爸爸了！我讨厌爸爸！”小猫咪生气地大叫了一声，就跳到窗台上。
　　秦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，不然他为什麽会听到一只小猫在说人话呢？！这还不止，这只小猫口中的“爸爸”不会是指他吧？
　　小猫战战兢兢地站在狭窄的窗框上，哀怨地回头看着他，像是要跳下去一样。为什麽爸爸还不过来抱它呢？
　　“你…是在跟我说话吗？”秦五迟疑地问，小猫不明白男人这幅看待陌生人的态度，“爸爸是笨蛋吗？”
　　“爸爸？”秦五恶寒地想着，他什麽时候成了猫咪的爸爸了？
　　“你知道自己是我爸爸就好，我还以为你很疼我，可是你刚才差点把人家的棒棒吃掉，还瞪我，如果爸爸不道歉，我就不理你了！”小猫带着怒气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星球传来的一样，为什麽，他们的理解不大一样呢。
　　“我想你误会了，我不是你爸爸，而且，我没有要吃你的棒棒，只是刚起床意识不清楚而已…”秦五说着，又联想到刚才的事情，这只小猫看来也不经世事，才会以为他要吃掉他那里吧，他胡乱地想着。
　　“你不要我了对不对？”小猫惶恐的声音响起。秦五哭笑不得，“我根本就跟你没有关系啊…”他都不知道怎麽说好了。
　　小猫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，弓着身子，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，就迅速别过头去，一纵身跳了下去。
　　秦五被它那种万念俱灰的气势震慑到，待他冲到窗前，只看到那只小猫笨拙地，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跑去。原本吊起的心才安放了下来。
　　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呢？对待那样一个小东西。
　　看着窗外的风景，不经意就看到了小丁住的那个阳台，心里一阵惆怅，他到底在哪里。
　　阳光洒在它的身上，暖风吹过它的身旁，等到它终於跑到一个莫名熟悉感的地方时，它才停了下来。不敢回头。眼泪早已风干。
　　肚子有些声响，本能地知道肚子饿了。它是一只可怜的，被父亲抛弃的小猫，也许哪天就会饿死在路上，没人知道。呜呜呜…
　　秦五吃过早饭到洗发店门口的时候，刚刚开门营业。老板娘看到他有些畏缩，却还是迎了上去。
　　“他有回来吗？”秦五问着，老板娘摇摇头，“没有。他老乡那里我也让人问过了，没有去，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，不敢回来。”
　　秦五脸色凝重，只是留了句：“有消息通知我吧。”转身要走，被一个人给撞上了，是店里一个小工。他脸色煞白，抖着嘴唇对老板娘说：“老板娘，有鬼啊~阳台上有鬼~是不是小丁…”
　　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娘拍了下头，“胡说什麽呢你！大白天哪来什麽鬼怪！”“你说小丁怎麽啦！”秦五扯起他的衣襟问。
　　小工稍微冷静下来，说：“小丁住的那个阳台有些奇怪的声音，我上去一看，没见到人，却听到了哭声…”
　　秦五立马往阳台上跑，老板娘他们跟在後面。走在昏暗的楼梯上就能听到像人在哭泣的声音。
　　众人搜索一番，的却没找到半个人影。秦五循着声响找到了声源，并且看到了一团窝在阳台角落里的小毛球。
　　再仔细听，还能听到“坏爸爸，我再也不理你了”这中夹杂在哭声中的细小抱怨。
　　在这个熟悉的地方，看着那个悲伤哭泣的小东西，恍惚间他觉得看到了小丁，顿时爱怜地抱起它，小东西突然被抱起，吓了一跳，一抬头看到那个害它这麽伤心的罪魁祸首，就气得咬住对方身上的衣服，“不要你抱，讨厌你，我讨厌你。”
　　仔细听，它的声音和小丁真的很像，秦五嘴角带着笑，安抚地摸摸它柔软的皮毛，说：“对不起，不要哭了。”
　　“五爷，这是你养的猫吗？”老板娘靠了过来，看着秦五抱着一只野猫，粗犷的男人抱着瘦小的野猫的模样，总感觉那只小野猫随时会被秦五给捏碎，但男人那温柔的口气却也是少见的，她才会作此猜想。
　　小野猫还在撒泼，听到男人示弱的口气，心中想着，如果轻易原谅他，下次爸爸还会不要它的，正踌躇着要怎麽样，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，扯着男人衣服的嘴没松开，就看到个徐娘半老的妇女正笑眯眯地靠近它。
　　“她是谁啊？”小猫不由得松开口询问。“这是洗发店的老板娘。这是我养的小猫。”秦五简单对他们介绍了彼此。
　　“不是不是，我是你儿子。”小野猫显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，又把头埋进男人怀里撕咬起来。秦五满脸黑线。
　　“它喵喵地叫什麽啊？真好玩。”老板娘无心的话让秦五惊讶，“你就听到它喵喵叫没有其它吗？”
　　老板娘摇摇头，她又不懂猫语，能听懂什麽啊。这也让秦五肯定了一件事，只有他一个人能与这只小猫沟通。也许也是种缘分吧，他感叹地想着。
　　完全不理会小家夥已经把他的衣服咬破了几个小口，他单手抱着小猫，另一只手摸摸那个不安分的小脑袋说：“好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　　然後跟老板娘叮嘱了一番要再找找小丁，就抱着猫回家了。就此拉开了一人一猫的同居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