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壹章 入甕之計

　　“關於老朽過去之事，完全可以告訴妳，但是，妳也得回答我剛才的問題。”閻空的眼中閃過詭異之色：“妳到底為什麽會進潮汐監獄來？”
　　左道心想，這老家夥已問到這份兒上了，想必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。故意進監獄，尤其是潮汐監獄，還能什麽理由？答案無非只有四種，第壹，找死；第二，瘋了；第三，躲避外面的某個人或某股勢力；第四，在獄中有所圖謀。
　　前兩種答案基本可以排除，至於第三種答案……連血梟都不怕，還能怕外面的什麽人？所以，左道覺得在這老謀深算的閻空面前，即便要繼續扯謊掩蓋，也得圍繞著第四種可能來講。
　　“妳不必擔心或是猶豫，無論妳的目的是什麽，我也不可能去向獄警告發妳的。”閻空補充道。
　　左道才懶得理他，常言道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，何況這裏是什麽地方？我能相信妳嗎？妳這老家夥曾經也是帝國的人，現在按照妳自己的說法，妳在神霧中待了太久，導致能力全失，那便意味著妳已經失去了對帝國90%的威脅度，假如妳再幹出些什麽事兒來表表忠心，沒準真能獲得釋放，我可不想成為妳合法出獄的墊腳石。
　　“其實妳不說我也大概猜到了，妳們想越獄吧？”閻空見左道遲遲不說話，他自己先面帶微笑地開口了：“妳不敢說出來，是擔心我告發妳們。”
　　左道心中驚道：全被妳說中了啊！
　　但他表面上還是很鎮定地回道：“不壹定吧，萬壹我進來是為了刺殺典獄長之類的行動呢？”他隨口就扯了個更離譜的理由。
　　閻空道：“呵呵……好吧，待妳聽過我當年的往事，就會明白我已沒有理由去出賣任何人了，因為……無論我再做什麽，都永遠不會被放出去。”
　　…………
　　華盛頓，自由前線某據點。
　　“用敬老院作掩護啊……真是高明，我問問，妳們的其他據點是不是建在幼兒園之類的地方？”顧問口無遮攔地數落著蓋茨。
　　豪華轎車已駛入了敬老院的地下停車場，拐了幾個彎，進了個貨運電梯。
　　不多時，他們便來到了自由前線位於地底的秘密基地中。
　　下車，走出電梯，面前是金屬質地的走廊，四通八達，所有的門都采用電子門，開啟無需使用任何證件，但必須經過瞳孔掃描。
　　那名司機在最前方引路，走廊中有不少和他相同裝束的西裝男，多半都是墨鏡遮面，壹言不發的樣子。即便見了蓋茨，也沒人特意停下打招呼。
　　鏡臉壹刻不曾松懈地站在顧問身旁，以防這家夥突施冷箭，割掉附近的幾顆人頭。
　　不過看顧問的神情，似乎十分輕松，沒有半點要和別人打鬥的意思，他心裏也明白得很，無論用什麽計策，這種距離下肯定是打不過鏡臉的，對方比真理之線的速度更快，可以在線傷到任何人以前，就廢掉自己的戰鬥力。
　　四人行到了壹扇門前，打開電子門後，可以看到壹個會議室般的地方，不過此刻裏面空無壹人。
　　蓋茨對顧問道：“請妳單獨在裏面待壹會兒吧，據我對妳的了解，以妳的能力無法摧毀硬度較高的金屬，所以請不要白費力氣在會議室的墻上制造劃痕之類的東西，老實待上壹會兒，我和幾位大人物很快會來和妳商談的。”
　　顧問竟然乖乖按照對方的指示，邁了幾步，走進了門裏：“慢走，不送。”
　　“呵呵……妳是不是忘記什麽了？”蓋茨笑著指了指顧問的手腕：“在車上和進來的電梯裏，都是有掃描裝置的，我知道妳手腕上戴著個金屬裝置，想必是某種便攜式的計算機吧，裝糊塗也沒有用，請把那個交給我，這樣我才能放心地讓妳單獨待著。”
　　顧問攤開雙手：“哼……妳以為……此時此刻，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？”
　　顧問的微笑讓蓋茨不寒而栗，這壹刻，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，壹個處處比別人多算十步以上的陰謀家正站在自己面前，所以事情絕不會如此順利！沒錯！壹定有什麽不對勁兒！這小子到底在盤算什麽？不……不是盤算，他已經在做了，我已經上當了！究竟是什麽時候？在哪裏出了問題？
　　在蓋茨驚愕的剎那，即顧問的那句話話音未落之際，電子門不知為何竟突然關上了，將顧問與蓋茨、鏡臉他們隔開。
　　這壹秒，蓋茨終於想通了，顧問的目的，就是被他們抓住，並帶到據點裏來，然後單獨待在某個房間裏，他要用手上的那臺微型計算機直接從內部入侵矩陣！
　　鏡臉也醒悟過來，自己被擺了壹道，眼前這扇電子門，恐怕短時間內是打不開了。
　　他緩緩轉身，看著那名司機，司機的左手已經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他左側西裝袖口內探出的壹種黑色膠質物體，正是那壹攤東西覆蓋在了電子門旁邊的掃描儀操作盤上，破壞了電子門的功能。
　　蓋茨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身邊的異樣，立即疾退數米，按下了走廊中距離自己最近的警報開關，壹邊沖著那名司機大喊：“妳究竟是誰？！”
　　暗水的形態逐漸變化，成了他原本全身漆黑、眼露青芒的狀態，他沒有回答蓋茨的問題，只是壹言不發地看著鏡臉。
　　“原來是妳這怪物。”鏡臉回憶起了壹個半月前，在天壹的書店門口，曾見過壹次這家夥：“妳的能力是變化成其他人嗎……”
　　“我只是趁妳身後的蓋茨先生在餵鴿子時，‘吞噬’了他的司機，並迅速將屍體溶解了。”暗水回道：“這並不是單純的變化，而是侵占。不僅是肉體上的壹致，從記憶到性格，都可以模仿，我擁有他的壹切。”
　　“是嗎……”鏡臉說出這二字時，已殺到了暗水身前，短劍的劍鋒刺入了對方的咽喉處：“希望妳連被吞噬者的實力也可以模仿。”
　　此刻，暗水竟朝前邁了壹步，任由對方的短劍和整條胳膊穿過了自己的脖子，其頸部忽然變成半凝固狀，只剩下壹條很細的邊緣耷拉著，連接頭部與身體。
　　待與鏡臉的接觸結束，暗水又神奇的恢復了原狀，並回過頭來，用不含任何情緒的語氣說道：“戰鬥能力是無需模仿的，單純地累積增強即可。”